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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系收藏顺其自然 慎防目标变执念

中艺网 发布时间: 2016-05-29
藏家冯玮瑜虽有收齐历朝明清黄釉瓷器的“雄心”,但亦认为目标虽好不可强求——

  明清时期的黄釉瓷器,其温润恬淡的风貌和宋瓷有某种相通之处,具有相当高的审美价值。而作为当时等级最高的皇家御用瓷器,它一直深藏宫中,民间对其少有领略。而在当代,“旧时王谢堂前燕”开始“飞入寻常百姓家”。在广州,有一位多年致力于黄色釉瓷器收藏的藏家——冯玮瑜。在经年积累之下,她的黄釉器藏品自明中期至清晚期,涉及十三个朝代,跨度400余年,形成近乎完整的序列。

  近日,冯玮瑜受中国嘉德邀请,在北京举办了一场名为“皇家气象”的明清御窑黄釉器个人收藏展。此次展览被视为内地私人藏家首次以序列形式收藏和展出明清御窑黄釉瓷器,展品来源清晰,流传有序,精、真、美、雅俱全。本报记者借此展览之机对冯玮瑜进行了专访。

  文/图 广州日报记者金叶

  温润恬淡

  似宋瓷皇家御用有贵气

  由于“黄”与“皇”同音,在古代,“黄色”成为代表皇权至尊的颜色。冯玮瑜小时候去北京,最深刻的记忆就是站在景山上眺望故宫,万万千千琉璃黄瓦,气象恢弘,吞天吐日,让人敬畏。成人之后,冯玮瑜走上收藏之路,成为业内小有名气的“瓷器女皇”,黄釉瓷成为她收藏序列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品类。

  明清时期,黄釉成为皇家严格控制的釉色,专为皇帝御用,或为祭祀专用。尤其是清代,全黄釉器只有皇帝、皇后和皇太后才能使用,是等级最高的皇家御用瓷器。而在贵气之余,冯玮瑜还觉得其温润恬淡的风貌和简约淳朴的宋瓷有某种相通之处。而同时,冯玮瑜也不否认,她对黄釉瓷的迷恋中,夹杂了些许“小女子”的“心态”:“它们都是当年最尊贵、最雍容的女人使用的器皿。拥有这些古雅精致中透露出贵气的瓷器,在脉脉娇黄之间畅想当年的歌舞盛宴,该是多么浪漫?”

  冯玮瑜收藏黄釉瓷,是从康熙时期的器物入手的,这是她审时度势之后做出的选择。在博大精深、又波谲云诡的古代瓷器收藏板块,康熙黄釉瓷是一个较稳妥、较保险的切入点:首先,康熙一朝平三藩、收台湾,河清海晏,御窑厂复烧为内宫供瓷,瓷器烧造的水准再创巅峰;其次,康熙的黄釉器全是官窑器;再次,康熙官款瓷器标准件多,可资比较,能减少失误。

  在冯玮瑜收藏的康熙黄釉器中,有一件重要的藏品,是前几年她在苏富比玫茵堂专场竞得的康熙黄釉大碗——一件规格极高且极少见的“祭器”。

  冯玮瑜告诉记者,“玫茵堂”因收藏品质之高而在瓷器圈内赫赫有名,但很长时间里,人们对“玫茵堂”主人的身份知之甚少。真相在近年才浮出水面,原来“玫茵堂”的主人是在菲律宾经商的瑞士藏家斯蒂芬·裕利和吉尔伯特·裕利兄弟俩。在知名古董商仇炎之和埃斯卡纳齐的协助下,“玫茵堂”历经50余年而成就了被认为是西方私人手中最好的中国瓷器收藏。2011年4月,香港苏富比首次推出“玫茵堂珍藏·重要中国御瓷选萃”专场,引起业内轰动,在此次拍卖的预展中,冯玮瑜就被这只器型和釉色都极其完美的黄釉大碗所吸引,并最终在拍场上一举拿下。

  后来,冯玮瑜做功课,发现体型这么硕大的黄釉大碗,虽然在故宫内有一定数量的库存,但在民间却极为罕见,流通的数量不超过十个。在今年香港苏富比的春拍上,冯玮瑜碰到了香港敏求精舍成员钟棋伟先生。钟先生特意告诉她,曾经在英国大维德基金会见过一对和冯玮瑜藏品相近的康熙黄釉大碗,是两行六字款。“钟先生后来还专门把大维德基金会的图片发给我,以供我进行参照印证。收藏的一个很大乐趣就在于此: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互相切磋,探讨学问,然后共同提高。”冯玮瑜说。

  为瓷器“配对”

  孜孜不倦仿若唱一曲“剑合钗圆”

  在此次展览中,细心的观众不难发现,冯玮瑜的很多藏品都是成双成对的。在瓷器收藏中,“配对”是非常有难度的,但这却是冯玮瑜擅长之事。

  娇黄釉瓷器的烧造技术,在明代弘治时期达到历史上的最高峰,釉色淡雅,给人以恬淡娇嫩之美感,人们遂给它起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娇黄”。又因其釉质颇似鸡油,因此,又被称作“鸡油黄”。弘治的东西能在市面流通的非常少,冯玮瑜大概在七八年前苏富比的瓷器专场上收入一只明弘治的黄釉盘,如获至宝,心心念念想要给它配对。功夫不负有心人:前几年在苏富比某专场上,一只无论是器型大小还是色泽都能与之配对的盘终于出现了。冯玮瑜十分心动,当即认定非买不可,但又不能把这份迫切过分表露,免得被“对手”知晓。但在拍场上还是遭遇了一位强劲的“敌人”。冯玮瑜以前买东西都会很理智地为自己设定上限,只有这次严重突破了预算,但她还是咬牙坚持,最终以比起拍价翻了数倍的价格才拍得。而在上个月的琵金顿专场,冯玮瑜又发现了一件和之前那两件非常相近的黄釉盘,于是又毫不犹豫地举牌把它抱回了家。这一次不仅仅是成双成对,而是“弘治三美”了。

  记者了解到,“配对”的瓷器在市场上的价格可以得到大幅提升,但冯玮瑜表示,这并不是她追求“配对”的主要动因。喜欢“配对”,一方面是单纯地觉得这样比较符合陈设美感,另外一方面,“配对”的瓷器在研究的时候也比较容易找到比对的例证。而每当器物成功“配对”,她总会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粤剧折子戏“剑合钗圆”(一对有情人渡尽劫难,由抱怨到释怀,由绝望到惊喜,重执子手的故事)。历经沧桑和流转的精美器物最终可以在自己这里聚合,会带给她莫名的感动,也让她对于一个收藏者的真正使命多了一分体悟。

  去年苏富比香港秋拍上,冯玮瑜拍得一件全黄釉“大明万历年制”折沿小盘。该盘造型端庄典雅,为明万历朝官窑瓷器之精品。没想到两个月后,又有一件万历黄釉盘出现在华艺国际的秋拍会上,两件极其相似,预展时冯玮瑜上手认真研究,发现此盘不但尺寸、釉色、圈足和自己入藏的那件一致,而且都隐约见拉坯的圈纹,釉面都同样有星星点点不规则的略深黄点,款识也像是出自一人之手。难道是现代高仿?但看胎、釉、包浆和蛤蜊光,又应是明代的东西。冯玮瑜咨询了很多业内专家,获得的评语都大致相同:“东西到代,品相完美。”冯玮瑜没有透露给任何人自己想要“配对”的野心,拍卖时波澜不惊,最终以底价竞得。

  不久前,中国嘉德瓷器部的负责人刘越来冯玮瑜家做客,见到这一对万历黄釉盘,沉吟片刻,笑说:“这应该是去年五月在香港上拍的一套五件。我记得其中2件完好,3件有损,没想到这两件完好的兜兜转转,又到你这里聚合了。”

  冯玮瑜赶紧去比对,果不其然,无论是釉纹还是缩釉点,自己的藏品和香港拍卖的那两件的特征都完全一致。再查,发现该拍卖公司注明了这两件黄釉盘的

  山根拓郎是谁?冯玮瑜并不知道;香港这家拍卖公司,冯玮瑜也没有听说过。可他手里两件完美级别的瓷器却在她手里团聚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虽致力收齐历朝明清黄釉瓷

  但不再“非要不可”违背收藏本质

  在最初,冯玮瑜有个很单纯的收藏理想:希望明清每个朝代的黄釉御窑器(带官款的)都能收到一件以上,顺着各个朝代一溜地排下去。但真正涉足其中,才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清朝的或许可以集齐(除顺治款识器难见难收外),但要集齐明朝每个朝代是不可能的。首先:明初洪武朝瓷器没有款识,建文朝时期则发生了“靖难之变”,致使有明确“建文”款识的瓷器,至今仅见仇炎之收藏过一件青花笔架,而且还不是官窑。除此以外,世间就再没见过任何一件有建文款识的瓷器;而正统、景泰、天顺三朝则帝位更迭,政局动荡,官窑几近停烧,致有“空白期”之名;明朝末年,国家内有农民起义,外有劲敌,国库空虚,天启朝开始,官款已极为少见,崇祯朝官窑又遭停烧……所以要集齐明朝每一朝带官款的黄釉瓷器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些朝代的官款器根本就没烧制过。

  宣德款的黄釉器是冯玮瑜目前的“一缺”。去年在佳士得的拍场上,一件黄釉小碟世出,引起多方关注。起拍价十多万元,最后被轮番叫价到三百多万元,冯玮瑜在落锤的前一口价放弃,却没想到下一口价就落了锤,让她感觉无比遗憾,但也让她在事后开始反思“非买不可”的想法是否真的正确。

  “成体系收藏是我的收藏方向,但当这个‘方向’成了执念,可能就背离了收藏的本质所在。它会成为一种压力和枷锁,也会让人特别容易出错。体系性收藏,越到最后就会越难,克制自己不要出现执念非常重要。所以现在我不会再强迫自己一定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收藏和做生意不一样,不能有硬性指标。收藏是一个始终坚持的过程,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最大的回报不是物质,甚至不是一个表面的、多么齐整的体系的呈现,而是不断研究带来的知识上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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